岭色

清理文件夹。涉及内容没有任何考据价值。

从坎斯特拉亲王开始，我就知道这件事没完了；安东尼奥每念一个名字，我们就干一杯，他从坎斯特拉一直念到费尔南德斯三世，等到我回过神，头已经有点抬不起来，而安东尼奥也在一旁的桌上烂泥一样趴着，嘴里还念念有词。
“安东尼奥？”我勉强着拍拍他。他回头看我，满脸疑惑：“……到底叫什么来着？”
“什么？”茫然。
“叫什么的……那个小孩子，两个月就死了的……苏利特的小儿子……”他咕哝着。
我看了看他，说：“不记得了？……两个月大！谁记得呢？……忘了就算啦……”
“史官忘掉他了！我答应他可怜的母亲，记住他的……这个可怜的名字去哪儿了……”安东尼奥又趴回桌上，苦恼着。
我头疼的厉害，自己倚在一边，吃力地想着。那个名字去了哪里呢？也行还在安东尼奥的脑子里吧。或者暂时让位给了酒精，明早就会回来。……可是如果它不在安东尼奥的脑子里了呢？它去了哪里？……就算那个名字还仍然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一个深深黑夜的困顿的脑海里，那么这个名字的主人呢？他又在哪儿呢？……消失在时间里的人和东西，都去了哪里？
安东尼奥忽然欢呼起来，用酒杯贴上我的脸，他说：“嗨！伙计！嗨！嗨！干杯，我的朋友！为可怜的小马里奥……”
我举起杯子，心里却想：不能再喝了！这个疯子……这么喝下去，明早连身在哪都该不知道了！
几杯酒下肚，又想：好了，随意吧，弗朗西斯。不管今晚再发生了什么，明早都会通通忘光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可是这些忘掉的时间和酒又会去哪呢？消失的东西，都去了哪里啊？……